2022,我们该说些什么?

原作于 20220103 无删改

当我想说点什么时,小秘书警告我,这也不能说,那也不能说。然而,对于去年而言,我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了,因为该说的似乎都在2020年说完了。

一、关于不确定性

“不确定性”是一个时髦的词,继“黑天鹅”滥用后,这个词又被到处使用。在大部分人的语境里,似乎应该是“疫情(战争或者什么别的东西)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不正常、不确定了”,然而他们也没有想过,哪一年又是确定的呢? 如果说哪一年是确定的,你等于是先知未来,应该富可敌国才对。事实上,2001年你感到不确定,2011年感到不确定,2021年还是感到不确定,在任何一个时间点上都有无数可能,都满怀恐惧的面对未来。

所以我不想套用这个话题。而从另一个层面来看,世界现在的面貌是由人之前的行为构成的结果,而人现在的行为又会构成世界未来的面貌。由于人不能把握现在还不存在的知识和信息,因此预测未来是不可行的,也不能依据不存在的信息作出对未来的决策。按照波普尔的观点,由于基础的信息——科技知识的发现是随机的,因此未来我们能采用的科技也是随机的,故地球人的未来也是现在无法把握的。

所以,从来没有过确定,过去没有,现在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

二、推测

在没有确定性的假设下,是否我们就无从谈起任何形式的预测呢? 也不是。我们可以根据现在掌握的信息作出推测——在没有产生新的随机性变化之前,这种推测具有一定价值。但是只要新的随机信息一产生,我们就需要将它们加入进来,及时修正自己的推测。

在2020年,我作出了重大的决策,战略性放弃科技股,转向周期品种投资。虽然现在看来,2021年度周期股也存在回调,但无论回调幅度要远小于科技股,且不存在生存危机。

在这里,我引用旧文章:网络股的周期特性政策调控的思考框架 基本描述了一种可能性,即网络服务行业与社会的矛盾激化。虽然这个判断不尽准确,但起到了指导方向的决定性作用。

对于社会领域遇到的新情况,新问题,之前的文章: 别让巴菲特跑了——1969年逃顶记 描述了巴菲特老谋深算,在美国社会矛盾激化前急流勇退,“不失为富家翁”的智慧,无情戳破了中巴鸡汤。 脱实向虚的自我修养 则隐晦暗示了热点行业暴利引发“人神共愤、鬼神难容”,投资人宜及早最准备,保存自己,韬光养晦,绝不当头。

可以说,今天遇到的情况,基本都在这些预测之中,至少大方向是对的,因此对2021年我没有更多需要补充。而从长远看,康波周期中的技术创新 则描述了另一种乐观的可能,在长期的混乱和绝望后,世界由技术进步引领新一轮增长,幸存者再造文明。

三、反弹

说了这么多,对2022有什么看法呢?我的看法是:看反弹。

在漫长的历史中,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一蹴而就,一定是折腾、反复、再折腾、再反复。如果每天都跌一个跌停,几十天也就没有了。因此中间一定会有反弹。有多大跌幅,就有多大反弹,反弹一定会来,只是时间问题。

然而,反弹是否意味着反转,我认为还需要更多信息。在没有新信息输入的情况下,如果出现反弹,我们也只能按照反弹处理。

但是新信息一定会出现,这是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的,从这个视角来看,未来又不是绝对悲观。假设未来是绝对悲观,一定毫无任何希望了,那今天的任何活动都没有意义,活着还有什么用呢? 正是由于存在着随机性,今天的人才有生的理由。

让我们继续期待随机性的输入,在此之前保存实力,等待机会吧!